因为真的很喜欢小白小何!所以写写!
OOC是我的呜呜┭┮﹏┭┮
从家里带来的钱已经见底,何意羡的病好像还是没有全然地好起来,因此,何意羡最近老和他闹,像是责怪,又像是心疼,大声地咒骂那个癞头和尚,也骂他,怕他犯口业,白轩逸总是把他抱得紧紧的,让他安静地窝在自己怀里。
只要哥哥在,何意羡就好似一个纯粹的唯哥哥主义者,白轩逸就是一种宗教信仰,是古今中外几千年来唯一一个开天辟地化育万物的神,什么癞头和尚跛足道人,什么食伤官命,都抵不过白轩逸碰碰他额头说,我实在担心你。
佛珠也不好好戴。白轩逸每天凌晨出门,深夜回家,第一时间就是去摸摸菩提籽是否还安然地待在弟弟手上,诚然,大多数时候或许是在的,何意羡知道自己要是先一步离开人世,哥哥就被他抛下了,他不忍心,没了他哥哥会死的。但自从得知白轩逸买完菩提天天背着他喝白粥的时候,何意羡就彻底炸了,平时卖乖弄巧撒泼不过一瞬息便又乖乖窝进哥哥怀里,至多数到三就又是一派脸红凝露嘤嘤啼,现在怎么了!白轩逸要死啦!何意羡一脚一脚踹在他心口,说我都能踹到你的心脏了!
又瘦了,桌上的煤油灯早被风吹熄了,他蹲在老沙发边摸着弟弟的手,光洁的手腕荷花梗一样莹莹纤弱,好像中间血管也是中空的,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折断。白轩逸轻手轻脚地挪动桌椅,跪在地上一颗颗地摸菩提籽,像是在一片一片地捡起散落的心事。
他动静小,但何意羡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醒转过来,他年纪小,在白轩逸看来小猫一样大的身体,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骨骼都还没有长起来,和皮肉黏成一团,像是街口卖的糍粑打糕,随意团巴团巴就能完全揣进怀里。何意羡睡觉前偷偷哭了一场,睫毛好像被黏住了睁不开,但已经伸手要抱。
白轩逸把菩提籽收好,过去把弟弟的手臂搭在颈后,轻轻巧巧地把人抱了个满怀,他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弟弟后颈的筋,惹得怀里的身体轻轻地颤抖,黏地更紧。
“哥……哥……”何意羡窝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声,这种时候他总是最乖的。
“哥在。”白轩逸摸摸他的脸,拿额头碰他的额头,早上他出门的时候何意羡还在发低烧,脸上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烧的,带着不正常的红,天气热,弄堂口的阿婆说今天开井,他特地早起打了一桶水,给弟弟擦手心脚心,井水生凉,现在何意羡已经好了。
何意羡现在才慢慢地把眼睛睁开,睫毛黑鸦羽般挡住眼睛里的心事,白轩逸好像看到他眼睛里又盈起一包泪。他笑:“小哭包。”
何意羡哪里是真的想哭,只是有太多心绪不请自来,他好像是一个情绪兜子,每天有生不完的气流不完的眼泪,他想一定是白轩逸这个人心硬如铁上辈子吃了秤砣投胎的从来不流眼泪,所以眼泪尽给他流了。
何意羡往上蹿蹿,嘴巴对着白轩逸鼻子,好像下一秒糯米样的牙就要咬上来,他抬手摸摸哥哥的脸:“你吃东西了吗?黄阿婆拿了油汆馒头,有米……油……你吃……”他一半还在梦里,连带着现世说话也不利索。
何意羡久病身弱,趴在怀里轻飘飘纸一样,白轩逸省下来的口粮流水一样全喂给了他也于事无补。白轩逸的声音很轻,像是鸿蒙天地初传来的梵音,他手掌滑到背部把何意羡托起来,像掬起一捧水花一样简单。
他没有回答何意羡,转而问他“明天想吃什么,哥给你做。”他声音很静,好似何意羡说要天上星星泡水喝也能摘下来,不是难事,果真像个万应灵镜,何意羡头搁在他肩上,还没醒透就又要睡过去,声音从耳朵缝里溜进来“要……陪我,吃桃子……泡……脆的……糖藕……软的……”他小小声打了个哈欠“还有月亮粑粑。”
白轩逸静听梵音,大音希声,弟弟什么都不用说他已经明了,他习惯性地摸摸何意羡的脊梁骨,像是在确认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何意羡软软地挂在他身上,他单手把人扣在怀里,腾出手来串菩提籽。
它自从到何意羡手上,命运也跟着多舛起来,很多时候何意羡脾气上来了摔它打它都是家常便饭,动不动又像撒糖豆一样扯断撒开,白轩逸往往转个眼,何意羡就大发雷霆,拿菩提串子狠狠摔他的脸。故而,白轩逸总是拿渔线穿,期盼它能在弟弟手上多待一时片刻。
他穿得仔细,时不时地吻吻怀中何意羡的鬓角,小孩儿不长心思,昨天还在闹脾气,今天便又好了,明日也不晓得会怎样。他穿一颗便摸摸上头的星子,心里面念一声,对弟弟他总是万言万当不如一默,行胜于言,惹得何意羡光火,但总是尽心持咒,向着未可知的神明诉说心事。
菩提又安然的回到何意羡手上,白轩逸静静地抱着他坐在沙发上,好像时间从他们身边滚滚而过,大浪淘沙一样洗练出这样的沉静。